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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元坤:铁塔湖畔的修行与升华
作者:管理员 发表日期:2022-09-01 访问次数:2635

       人一生中,总有一些值得回味的事情,那情那景那味道会不时地在你脑海在你梦中在你心间重现,激起你或波澜滚滚或微风轻轻的思绪,由不得你不去理会!也许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生活。如果说,81年入读中专,是我人生中个人境遇的翻天覆地般的成长与蜕变,那89年攻读硕研,则是我人生中个人塑就的脱胎换骨般的修行与升华。毫不夸张地说,正是经历了河大期间的修行,现在的我,从头到脚从表到里从思想到行动,连我自己都感觉到发生了质的升华。由此,也让我对教育本质的认知和理解又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1.入学的神往与开启


       考上河南大学攻读哲学硕士,确属奇妙缘分所致(详情见刊于“铁塔风铃”2019年10月15日的文章“曲折不坎坷艰辛又温情的硕考记忆”)。有一件事可证明,当时的我有多么的兴奋和激动。那天下午,好不容易等到邮递员送过来的来自河南大学研究生招生办公室的信件,不出意外,是我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到了。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随即骑着那辆动用了不少关系才买到的永久牌自行车,兴高采烈地去县工人文化宫打乒乓球。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锁还是没锁,反正,打完球走出来,自行车是不见踪影了。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都不心痛,没去报警,也没考虑追究到底是什么原因,竟似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异常的平静。我自己都觉得奇怪,要不怎么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呢?尽管那辆自行车,可是花了我整整三个月工资购置的唯一重资产哟!


       收到录取通知书后,动荡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了许多。我是作为同等学历报考研究生的,没有实质性经历过大学生生活。想想马上要真正进入大学开始读研的一切,着实又是煎熬又是期待。我到河南大学研究生楼报到后,即被安排住进宿舍,三人一间。由于哲学专业就我一个学生,就插入上一届研究生宿舍中,与纪光欣(后考入中国人民大学获博士学位,现为中国石油大学教授)和雷军杰(现为洛阳师范学院教授)两位师兄同居一室。新老生住一室,一开始确实有些不太情愿,但不久后即发现,自已又是碰上好运气了。纪光欣和雷军杰以及郭炳发(后考入武汉大学获博士学位,现为广州市委政法委法治建设处处长)等师兄对我亲切友好,与他们在一起,不经意的耳濡目染,就帮助我一下子缩短了对变更专业的不适,迅速地步入学习正轨。




2.导师阳光雨露般的关护润物无声


       哲学专业89级只招了我一个学生,导师是张浩、张曙光两位先生。

       张浩师是河大哲学学科的开拓者之一,德高望重,对学生从来都是关爱有加。与张浩师的首次亲密接触,是第一个学期开学后的不久,先生带着我到商丘讲学,创造了我人生中站在大礼堂讲台上的第一次。尽管是以助教的身份,也让我战战兢兢地激动了一回。先生是给商丘市干部作讲座,我作为助教,任务是选择性的将先生所讲的哲学名词及重点内容等,书写到黑板上,便于听众记录和理解。先生讲座前告诫我,讲座必须是以讲为主,书写是其次,书写得过多,就会转移听众的注意力,影响讲座的整体效果。讲座中,我坚决贯彻先生的讲座原则,主和次区分清楚又和谐整合,受到先生的认可,讲座也是大获成功和好评。通过这次讲座,让我深刻明晰到主角与配角的区别和协作,这套原则不仅适用于讲座,也对我此后的工作乃至生活,都同样的发挥着指导作用而且都取得满意的效果。

       张浩师后又带着我到宁波开全国哲学年会,让我有机会当面领略到中国人民大学肖前先生、吉林大学高清海先生等多位哲学大家的风范。这两位先生可谓是马哲界的泰斗级的大家。说来有趣,世事弄人,否则,曙光师就会正式成为中国人民大学的博士生,肖前先生就会正式成为曙光师的博士生导师。那我呢?我也更大可能不是在河大,而是在人大与曙光师一起在同一个系,曙光师读博研,我读硕研。与曙光师也可能会在人大的路上及办公楼等场所相见甚至相识,但肯定不会是师生关系。所以,我经常感觉到缘分的奇妙和神秘!也时常感谢上天那只“看不见的手”的牵引!



       这次宁波会上,很有幸聆听到高清海先生的讲座。高先生高大威猛,又是那样的儒雅帅气,他主笔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基础(上),可谓是当时哲学界的清风,一定程度上拂动了传统哲学教材的结构体系和内容,振奋着我们这些哲学学子的心灵,使我们感觉到哲学原来也可以有这样子的活力和魅力。如今竟能面对面的聆听,激动的心情自是难以言表。很高兴宁波会议上与哲学大家的亲密接触,让我对哲学学习又增加了一点点新的认识。

       更为感动的是,张浩师不仅一路上对我言传身教,而且可能是考虑到我平时难有机会出来,还特意带着我在杭州上海停留,专程带着我畅游西湖和品尝豫园名家小吃,让我第一次置身其中感受现代化大都市的喧嚣繁华和美妙味道。三年间,张浩师带着我出去开过许多次学术会议,给我创造了很多的学习机会,不仅增长了见识拓宽了视野,也让我顺便把洛阳等地好好地旅游了一把,真是妙不可言,读研究生真好!


       说到曙光师,那可有故事啦。要知道,当时的曙光师三十刚出头,就在全国哲学界享有盛名,深得肖前等先生的器重。然而一场变故,张曙光师与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擦肩而过,还辞去了学校宣传部副部长等职,回到系里做了一名普通老师。我听后心中顿感一阵阵的沉重,以为经历波折后的曙光师,一定是面容憔悴精神状态欠佳。可真的见了面,发现曙光师好似并没受到多大的影响,精神状态依然是那样的神彩奕奕,由此可见曙光师的心态非同一般。

       曙光师是张浩师的首届研究生,89年刚刚开始带硕士生。我呢?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算是曙光师在河大带的第一个硕士生。曙光师名气很大,但对学生是非常的真诚又随和。我们几个师兄弟特别喜欢聆听曙光师上课和随聊。曙光师一谈起哲学问题来,便是如数家珍滔滔不绝。我们经常是惊叹和流连于曙光师的达观和智慧之间,不能自拔。透过曙光师的讲解,能够很快对哲学界关注的热点和知名的学者有一个大致明晰的了解和把握。我会根据曙光师的指引,到图书馆教工阅览室,细细的阅读相关的书籍文章,既包括马克思、列宁等伟人的经典文献,也有当时较为活跃的年轻博士出版的学位论文,如陈志良、郭湛、王干才、欧阳康、汪信砚等,使得自己对哲学研究动态及思潮有更好的了解。

       我坚定地认为,曙光师,即是⿊格尔所说的“一个民族有一些仰望星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一个民族只是关心脚下的事情,那是没有未来的”话中的“仰望星空的人”。曙光师对相关问题的哲学思考及自我思想的表露,让我的内心不时的受到冲击和震撼,彻底击碎了我曾经一贯坚持的理念,极大地影响了我思维方式的变革及独立思想的形成。



3.居家上课的亲切及蹭吃蹭喝的日常


       在河大读研时,研究生的课程不是很多,这不是什么特色,有特色的是,我的大部分课程都是在授课老师家里进行的。这些课程,既有主课,如张浩先生、张曙光先生、马小彦先生、郑永扣先生的课,也有基础课程,如张明正先生的自然辨证法专题研究等。问题是,那时候的电话可是奢侈品,老师家里都没安装电话,住宿条件又不是太好,居住的地方还不一定有明晰的标识,更多的是在曲径幽深之处的平房或老旧的楼房,要让我去找确实有一定难度,可与老师的联系又不是很方便。那要居家上课,该怎么办呢?

       这时,位置相对明确的楼房,就自已找着去,住在胡同里面的平房,很难找,那就在第一次上课时,约好先到某一个比较好找的地方,师生在那里汇合,然后由老师领着到老师家里上课。比如到张明正老师家上课,就是明正老师带着我七拐八拐的到他家的。我很喜欢这种上课方式,这时候的老师上课以及师生交流,没有钟声的催促,也没有督导的检查,更没有镜头的跟踪,一切都靠自觉。这样的上课,心情是放松放开的,探索是自由自在的,不受条条框框的约束,充分享受着理性思维的魅力!当然,如果老师抽烟,你也抽烟,那居家上课时,两杯茶,两只烟,想想这样的情景,都会让你的眼中溢满憧憬和羡慕!这样的教学方式,这样的教学效果,你还能想得到更好的其他吗?



       精彩的还在后面,在老师家里上课,没有时间的硬性限制,也没有课间铃声的冷漠提醒,于是就时有可能,上课上着上着就忘了时间,只是到了老师家人下班回家时才发现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了。这时候,老师与家人一起动手做饭,拉上我就吃上了。我很是享受和感动。这样的师生关系,是什么样程度的融洽,你怎么样的形容都不过分。举个例子吧,当时任职河南大学人事处处长的郑永扣老师给我居家上课,有时也同样的管着饭,这可是90年左右发生的事情。10多年以后的记不清具体年度的某年,已经升职为郑州大学党委书记的郑永扣老师,来南昌开会时,还拉着吕世荣老师等,专门联系到已经没再坚守哲学阵地的我,抽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欢欢乐乐的聚了一个小餐,叫我好一阵浓烈的激动加感动!

       到老师家里蹭饭蹭吃,不仅仅是上课时的搭便车,平时的我,也不时地与师兄弟们一起,到已毕业留校任教的师兄家里蹭吃蹭喝,肖杰安师兄(后考入中山大学获哲学博士学位,现为深圳市天健(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监事会主席)家蹭得最多。还到青年教师家里蹭,比如到当时是青年教师后成为师弟的张廷国师兄(后考入武汉大学获哲学博士学位,现为华中科技大学教授。虽入门较我晚,但一直是老师,故我也一直称他为师兄)家等。蹭吃蹭喝的同时,师兄们更是过问我的学业,与我聊着学术,指导我的学习和研究。记得我硕士学位论文选题时,我还专门跑到杰安兄家里请教,我论文答辩时,杰安兄又专门抽空参加。我总是在想,自己是何德何能,竟有如此好的导师,还有如此好的师兄弟?



       在河南大学上课的体验当然美妙,美妙的东西当然要传承。所以,当我自己带研究生时,我会时不时的自掏腰包请学生们一起吃饭,从没要求过学生请我吃饭,尤其是全脱产攻读硕博的学生,我更是不允许他们在就读期间请我吃饭。这样的要求和原则,让师生之间的交流更无障碍,尤其是让学生在与老师的交往中没有压力,根本不需要琢磨老师的需求,只需要严格要求自己,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做好自已的学问处理好自己的生活。可以说,当年河南大学带给我的美好上课体验,已经完全吸收并融汇到了我的日常培养学生的全过程,并且已经产生了令人满意的良好效果。



4.成为研究生会干部的梦想成真


       说来很可笑,我这个人读书成绩总体上还算不错的,但因自己个子太矮年龄偏小,一直没有担任过正式的班干部,只记得在小学读书时,受老师照顾当过几回临时的劳动组长,这样就可以在同学们搬砖等劳动时,我只负责记录任务,轻松许多。再有一回是干了一回小学的红小兵大队长,但从来没有参加过实际的领导活动。以至于若干年后,我曾问就读水产学校期间的班主任邹赣祖老师,为什么就不能安排我当个班干部时,邹老师笑笑对我说,个子矮年龄又小,怎么当干部?所以,当上学生干部,是我心中的梦想。正因为如此,我一到河大读研,就积极向研究生会努力。很快,得到了校研究生会宣传部长吴效群(后考入北京师范大学获文学博士学位,现为河南大学教授,著名民俗学者)的肯定,提携我为部长助理,很是让我高兴和激动。随之,在效群兄毕业前夕,又推荐我为宣传部长继任者,得到了学校的认可。从此,在我全部整个的就学期间,第一次担任了学生干部。怪不得说,人还是要有一点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感谢河大,感谢效群,又一次让我梦想成真!

       1991年9月,我作为研究生会宣传部长,圆满成功地主持了91级研究生迎新晚会,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当会议主持人,很是让自已骄傲和自豪。在任期内举办活动最多的就是,只要一台收录机就可在屋顶平台上开办的周末简易舞会,还举办了一次诗歌比赛,收集到了许多研究生创作的诗稿,极大地挖掘了研究生们的诗歌潜质和爱好。可以说,通过担任宣传部长一职,确实给了我很好的锻练,使得我在此后的工作中,特别注重重点和协调,更加注意应用同理心与下属、合作者和学生共情,进而达致更有成效的沟通和相互理解,形成合力,共同为组织目标的实现而努力。所以,我从来不反对甚至会鼓励学生参与并领导学生社团活动,但要求他们任期不能超过一届,只能短期体验,不能喧宾夺主,学业为主的基本原则不容改变也不能改变!



5.宿舍城墙铁塔图书馆的沙龙专线


       在河大,最为享受的是晚饭后的散步。我们的散步有一只较为稳定的队伍,主要成员有师兄纪光欣、师兄雷军杰、经济学硕士生陈添贵(现为福建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文明办主任)、钟兆站(后考入中国农业科学院获博士学位,现居加拿大)等,时不时的会加入若干新生力量。我们一般是晚饭后,稍作休息即起步出发,先是经过学校操场,再爬上已成为学校围墙一部分的古城墙。漫步在古城墙上,放眼城墙两侧,一边是校园一边是田野,一边是踢足球打篮球人声鼎沸一边是庄稼摇曳沙沙作响,别有一番风味。就这样的不知不觉,爬下城墙步入到铁塔公园,再穿过铁塔公园,途经一段嘈杂的街道,返回到学校。一路上,我们边走边聊,踏着脚步的节奏,随性地谈古论今指点江山,时不时检视一番学界人文趣事,好似一个移动式的学术沙龙,嘈嘈杂杂,漫无边际,美不胜收,收益满满!只是,一到图书馆,顿时就平静了许多,然后直奔图书馆教工阅览室,开始了又一个读书的夜晚。

       这样的反复历程,你会感觉到特别有情趣,知识面也扩充了许多。通过与陈添贵、方启雄(现任河南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省政府新闻办主任,河南广播电视台总编辑)等经济学硕士生的交流,使得我对经济学界的名人轶事知晓不少,尤其是周守正先生的故事,更是耳熟能详。与师兄们一起,更多的是谈论哲学界的学术观点和人物,尤其是与纪光欣的交流畅谈,更是让我快速地更新着知识库,并将新的知识融入到我的知识内存中。光欣兄有很好的学术悟性,又很勤奋,通过与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聊天和认真看着他看过的书,让我对哲学尤其是西方哲学有了更加清晰的了解,诸如哲学解释学、科学哲学等,对殷鼎、张汝伦、纪树立等学者及著作也有一定程度的熟悉。不夸张地说,在我的读研生活中,光欣兄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一位同门,他对我而言,完全称得上亦师亦友。我在与他的交流中,总能体验到哲学的味道。半路出家的我,之所以能很快融入到哲学的学习和研究中,并产生浓厚的兴趣,光欣所产生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



6.美景与美味点缀的业余生活


       开封是历史文化古城,号称八朝古都,尤其是作为宋朝的首都,包文拯、杨家将的故事,更是让开封著名许多。毋庸置疑,开封历史文化积淀厚实,知名景点有龙亭、禹王台、包公祠以及河南大学相邻的铁塔公园等,由着你慢慢地走走看看。其实,开封的景点之多自不必多说,开封的知名小吃也是名扬四海,比如“第一楼”的小笼汤包等,这些美景美味,都值得自己去欣赏去品味。然而,虽说读研生活与当年读中专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国家助学金可以保证我无忧无虑的读书,但也只能偶尔的有限的放纵一下。这里说的放纵,更多的体现是,在晚间图书馆自习回宿舍时到校大门口吃上一碗撒着几根香菜的混沌;周末的某个早上去咬着酥脆的油条喝着胡辣汤,顺带来包五香花生米;以及几位同学一起到鼓楼夜市光着膀子点上几个小菜,喝着据说是直接从啤酒厂拉来的生啤等。不管怎样说,有限的放纵也是放纵,这样的放纵,让我更加热爱河大更加留恋开封。



       回顾自已读研前后的变化,确实是痛苦并快乐着的过程。在读研之前,自己至多的只是一具专注于学习专注于工作致力于命运改变的直立的“行尸走肉”,缺乏情感更少有独立思想,对所谓的世界观、人生观及价值观等,只是书本知识的刻板转述或人云亦云的机械播放,还自以为是的自认正确。读研后,在导师的教导下,在河大哲学团队整体氛围的熏陶下,逐渐的苏醒乃至觉醒,潜移默化般的直接推动着我也能够做一些独立的思考。所以,我更愿把自已在河大的读研过程视作修行,通过修行达致自我升华,成为了一个有一点点独立思想的正常人,成为了“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句话,能够幸运的考入河南大学在铁塔湖畔读研,此生无憾!


(本文写作始于2022年7月20日·宜春市奉新县九仙温泉度假村,完稿于2022年8月26日·南昌市财大蛟园南区)


作者简介

       曹元坤,1992年毕业于河南大学政治系哲学专业,获哲学硕士学位,1998年毕业于南京大学国际商学院企业管理专业,获管理学博士学位。现任江西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教授,主要从事人力资源管理、企业战略管理、区域经济等理论与实务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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